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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大球场点球

夕阳已经西下。天边的余晖将地上的一切都抹上了一层红色涂装。

这是一座神奇的建筑物。从几千公尺的高空往下看,它只是一小片长方形的
绿草地,围一个椭圆状的边框里。然而当一个人置身其中的时侯,它又显得无比
巨大。

聚集在这座大球场中央的一群鸽子咕咕叫著一齐飞了起来,接著三三两两地
落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一个身著黑色风衣的长发男子向球场中间走去,一直走
到中圈弧里才停下。随著充满凉意的晚风阵阵吹来,他那冷漠的眼睛望向了空无
一人的看台。

哗哗的水声,雾腾腾的蒸汽,雪白的裸体。

女人将自己全身置于热水龙头之下,任凭强劲有力的水流冲刷著自己的肌体

只有常年保持运动的女人才能有这样健美的身材。她那碗形的乳房依然鼓涨
饱满,乳头色泽如同少女般红润,她的小腹依然平坦结实,呈倒三角型分布的阴
毛依然乌黑浓密,她的臀部依然圆翘光滑,大腿依然修长匀称。只有那疲倦焦虑
的眼神才暗示她已经不是很年轻了。

晶莹的汗珠,缠在玉膝上的绷带,沉重的喘息。

明亮的健身房里,一个穿著红色运动服的姑娘正在进行体能训练。她留著运
动式短发,清秀的脸上透露著逼人的英气。她的肩上扛著一副沉重的杠铃,正在
做著锻炼下肢力量的深蹲动作。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正不断地从她的额头,脸颊,
玉颈和大腿上滴下;她脚旁的地上已经湿了一滩,湿透的运动服紧贴在她的躯体
上,将玲珑曲线展现无遗。忽然她的脚步一个趔趄,接著身子一歪,肩上的杠铃
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只见姑娘手按著自己缠著厚厚绷带的右膝,脸上显露出痛苦
的神情……

急速飞来的足球,颤动的球网,清脆的呼喝。

在一个小球场的球门前,一个穿著色彩鲜艳的守门员服装的高个姑娘正在进
行扑球训练。 她的长发束成马尾挂在脑后,线条分明的脸上有一对极漂亮的,
在东方人中很少见的大眼睛。在她面前的是一台自动抛球机,正把一个个黑白相
间的足球以不同的力量和角度射向球门。姑娘以敏捷的身手左截右挡,时而倒地
侧扑,时而飞身鱼跃,奋力将一个个来球阻挡在门外。只是,随著时间的增加,
她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动作明显地迟缓下来,飞进网窝的足球也越来越多。
终于,姑娘扑倒在地,再也无力爬起来。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忽然握拳猛
击地面……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巨大的看台变得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男人仍然象座雕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球场中央,仿佛他已经成为这座建筑物
的一部分。他的头发已经被风吹乱。

起初,什么动静也没有。

然后,他感到了一种声音。这个声音一开始的时候很微弱,仿佛是从遥远的
地平线上传来。然而,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响。他听到了几千几万人在呐喊,在歌
唱,在吼叫。

他们排山倒海般的歌声,跺脚声和吼叫声象汹涌的波涛,一阵高过一阵地冲
击著他的神经,象巨锤一样敲打著他的心房。他感到了地面在震动,他感到了空
气在燃烧。终于,从四面八方会集而成的巨大的声浪聚成了一个统一的惊天动地
的单词:“GOAL!”

顿时,他感到球场里充满了明亮的灯光。 他看见了象雪花般在空中飞舞的
纸片,他看见了五光十色的焰火,他看见了由各种旗帜所组成的海洋,他看见了
此起彼伏的人浪……

然而,所有的这些幻象都很快消失了。或者更准确地说,它们转变成了另一
些景象。

那是一张明媚温柔的东方女性的脸。然后,那张脸又转化了一个完整的裸女
。这是一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形象。那个形象总是象焦距没有对准一样
,使他无法看清那裸体上的细节。他看见了那个裸女向他笑了一下,然后转身飘
然而去……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只剩下一支孤独的小号还在吹著单调而悲怆的
旋律。

点球(一)

“目前的积分情况大家都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主教练山田惠美扫视了
一下会议室四周,“由于前两轮我们没有打好,使得我们的形势很严峻。我们想
要在明年继续留在A 级联赛中,这一轮就必须战胜海洋队。大家有没有信心?”

环坐在大会议桌旁的姑娘们个个神情肃穆,没有人开口。惠美又提高声音问
了一次。

“我们有信心,但是没有把握。”队长倪幸文代表大家作了回答:“海洋队
现在积分排第一,又是主场……”

听见这样的回答,惠美不由暗叹了一声:“我知道海洋队这个赛季还没有在
主场输过球。而且如果这一场她们赢了我们,她们将提前一轮获得冠军。她们是
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但是,我想请你们想一想,”停了一下,惠美又一字一顿道:“去年联赛
是我们一路领先,海洋队只能在后面苦苦追赶。可是现在,她们已经一只脚踏上
了领奖台,而我们却在为护级而挣扎。这是为什么?”她的嗓音原本是非常柔和
甜润的,这时却显得有些微微颤抖。

姑娘们都低下了头。“你们都是运动员,希望你们能珍惜这样的荣誉。一支
球队如果丧失了荣誉感,那么它战胜不了任何对手。 ”

“下面请俞教练讲一下。”惠美侧头看了一下坐在她身边的助理教练俞林。
不料一看之下,性格一向温柔的惠美也不禁有些恼火了。自从这个赛前准备会开
始以来,俞林就一直不停地在自己的工作笔记本上涂画著。起初惠美还以为他在
画战术解析图什么的,现在才看清原来他画的是一个又一个的裸女素描。更可恶
的是,他画的裸女分明就是惠美。

“真不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胡闹!”惠美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俞林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我只想再强调一下防守的问题。今年联赛我们
进球数并不少,可是名次却要倒过来数。问题就出在防守上!偶而丢一两个球,
那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对医学院队这样的破队都丢了五个球,小姐们,这未免太
多了!”

一番话说得守门员周艳梅和几个后卫都面红耳赤,坐立不安。中卫秦红怡举
手要求发言,俞林做了个请她耐心些的手势。

“我并不是要批评任何人。 这并不是某一个或几个后卫的问题,”俞林继
续道,“而是整个球队的问题。事实上对这个问题我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国际足
联的规则中写的是进球多的一方为胜。但是按照我的看法,这句话应该理解为失
球少的一方为胜。小秦,你想说什么?”

清瘦的秦红怡站了起来:“我认为我们的打法和阵型都有问题。中场压得太
靠上,特别是前腰一插上,中场只有三个人,空档太大。对方反击时只要突破了
我们的后腰就会直接面对后卫线;我们的后卫又是平行站位,没有自由人保护…
…”

“小秦,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你只是从后卫线的角度来看问题,而山田教练
在制定战术,确定阵型时必须从全局的角度出发,而不是只考虑某个局部。”俞
林和惠美互望了一眼,又看了一下手表,“今天没有时间讨论具体战术问题了,
有意见的可以在会后找山田教练或我个别交流。”

“这家伙虽然玩世不恭,工作上还是有一套的。”惠美对俞林的不满平息了
一些。

她又交代了一些技术细节和注意事项,便宣布散会。俞林第一个站起来向门
外走去,却被惠美叫住:“俞君,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拿来!”惠美沉著脸向俞林伸出手。

“什么?技术分析报告?”俞林莫名其妙,“不是昨天就给您了吗?”

惠美闷哼一声,劈手将俞林手上的笔记本夺了过来,翻到了他刚才的创作。
看了两眼便冷笑道:“画得挺象,看来您很有艺术天分。”

俞林谦虚地道:“过奖了。主要是凭想象力,难免有些走样……别,那是艺
术品……”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因为看见惠美将那两页纸撕了下来。

“您知道我丈夫是柔道黑带吗?”惠美掠了下头发,冷冷地问道。

“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俞君,我很欣赏您的能力。”惠美吸了一口气道,“可是我希望您在工作
的时侯态度能认真一些。至于业余时间,您想怎么画都可以。”刚说完,她便发
现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大有问题,顿时红著脸侧过头去。

“您是说可以做我的模特?太好了 ”俞林果然立即道。

“唉,不是这个意思。”惠美跺脚分辩道。忽而又抿嘴一笑:“你想画我,
去看我以前年轻时的比赛录象就可以了。”

“别用‘我以前年轻时’这样的说法,”俞林抗议道,“你还不到三十五岁
。”

“可是,和我们的这些球员们在一起的时侯,我真觉得我已经象出土文物了
。”惠美叹道,“我第一次进国家队时才十五岁……”

俞林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著惠美那裹在运动服里的成熟窈窕,性感之极的
身体。

作为成年女性,惠美一下子就从俞林的目光中看出了这个浪子在想什么。他
在想:“你第一次做爱是什么时侯?”

惠美也没有再说话。她在想自己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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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惠美加入东京白富士俱乐部的时侯,她已经凭绝佳的意识,广阔的视野,
精准的传球而成为世界一流的组织前卫。她天资极佳,1米76的身材在日本女
孩中可谓鹤立鸡群那一年她才十八岁。

惠美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足球的。她只记得小时侯妈妈总是说她爱
幻想却又没有长性。起初她只是觉得好玩,为了发泄她过剩的青春活力。到了她
十四岁那年,世界青年足球锦标赛在日本举行。那一次,一个年龄比她大不了几
岁,身高却比她矮了足足八厘米的小个子阿根廷人马拉多纳征服了世界。就在那
时侯,惠美对自己说:“我也要当世界冠军。”

“你需要有一个稳定的前途,踢球不是这样的前途。”每次当还在读高中的
惠美训练到天黑才回家后,妈妈总是一边洗女儿换下的脏衣服,一边这样说。妈
妈希望惠美能考入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大公司任职,当然还有嫁个好丈夫。

惠美知道,她之所以会走上这条与绝大多数普通女孩不同的道路,完全是因
为山下雄一老师。是山下老师说服了妈妈同意惠美去职业俱乐部踢球。当然,惠
美并没有荒废学业。在她参加紧张激烈的职业联赛的同时,她在四年内完成了NHK
的本科函授课程。

对惠美来说,山下老师是名副其实的恩师。当时四十六岁的山下老师年富力
强,是日本的顶级俱乐部教练之一。他有著成熟男人的风度和魅力。对于十二岁
时就失去父亲的惠美来说,山下老师在她的生活中有著特别的意义。在惠美的少
女情怀中,她已经描绘出自己在山下老师的带领下为日本夺取世界冠军的情景。

正因为如此,那天在空无一人的健身房里,当山下老师把惠美搂在自己的怀
中的时侯,她略有些惊慌,有些紧张;却没有抗拒,而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在此之前,对男欢女爱似懂非懂的惠美只在电影中看到过接吻。当山下老师
厚实的嘴唇吻在惠美那秀气的红唇上的时侯,她完全不知所措。她紧张地微闭着
眼睛,被动地任凭山下老师的舌头顶开自己的嘴唇,在小巧的口腔内肆意搅动着

与此同时,山下老师的大手在惠美的腰背,肩膀,手臂等处来回轻抚。当老
师的手掠过惠美那饱满圆翘的臀部时,惠美感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
的轻柔的震荡。在山下老师耐心的安抚下,惠美原先紧蹦着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
放松,唇舌也有了反应,拘谨地配合着他的亲吻。

“惠美,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吗?”山下老师喘息着,摸索着。

由于刚才训练时流了很多汗,惠美那湿漉漉的球衣完全黏在了身上。山下老
师很费了些工夫才将它完全撩起来,一直撩到惠美的胸脯。他首先看到的是那雪
白平坦的少女腹部。那可爱性感的小肚脐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显得诱人之极。

惠美用的是极普通的学生式胸罩。被包裹在里面的少女的乳峰还未完全发育
,但已经骄傲地挺立着,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山下隔着胸罩轻轻揉捏着,手
上传来的是非常充实的感觉。他随即解开了她背后的搭扣,将她的胸罩完全取下

随着胸罩被解开,那一对如同小白鸽般纯洁可爱的乳峰活泼地跳了出来,裸
露在充满情欲色彩的空气之中。顶端的两颗红樱桃已经完全勃起,由于羞涩和激
动而在微微颤抖。当山下老师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双乳完全覆盖住的时候,惠美感
到了一种如同被电击的感觉从敏感的乳尖流向全身。她站立不住,整个人都倒在
了山下老师的怀中。

山下将半裸的惠美平放在一张宽大的海绵垫子上,然后解开了惠美腰际的裤
带,将少女的运动短裤顺着她那汗津津的大腿脱下。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条式样朴
素的纯白色内裤。

少女那鼓涨饱满的阜丘将薄薄的内裤绷得紧紧的,几乎可以看出阴唇的形状
。几捋不安分的黑色阴毛调皮地从内裤的边缘钻了出来,构成了一幅迷人的图景

山下老师的手在她的大腿,臀部和阴阜上极有技巧地按摩着,惠美原本夹紧
的大腿渐渐松开了。山下看见了她的内裤裆部出现了一个小湿斑。随着老师的手
指的活动范围和力度越来越大,惠美裤裆上的湿印也慢慢地扩大。她的嘴里也开
始发出了甜美的轻哼。

见到少女的情欲已经燃起,山下老师的动作也更大胆坚决。当他开始脱掉她
仅剩的内裤时,已被欲火征服的惠美主动抬起屁股以配合他。就在被脱掉的内裤
还套在惠美的一条小腿上时,山下老师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惠美的两腿大幅度地分
开。

呈现在男人眼前的是纯洁无暇的少女私处。在浓黑的阴毛的覆盖下,两片薄
薄的阴唇呈诱人的褐红色,彼此紧紧地闭合着,几乎看不出其中的缝隙。只有那
晶莹透明的蜜汁正不断地从中渗出,缓缓地往下流淌着。再往下是她那浅褐色的
菊花洞,正在撩人地收缩蠕动着。

虽然一直闭着眼睛,惠美完全能感受到山下老师那灼热的目光凝固在自己完
全裸露的女儿处。在无限娇羞之中,惠美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被自己心目中的男人
所欣赏的骄傲。

“啊!……老师,不要……那里是脏的……”突然,一直努力不让自己出声
的惠美陡然叫了起来。原来,山下老师俯身趴在了惠美张开的两腿中间,开始用
唇舌来爱抚少女的阴户。顿时,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酥麻感令惠美情不自禁
地全身扭动起来,双手也无意识地揪住老师的头发。她的爱液源源不断地大量涌
出,她感到自己快要融化了。

山下老师侧过头,用嘴唇将惠美的一片娇嫩阴唇轻轻地含住。他的舌尖所体
验到的是处女所特有的那种酸涩味。接着,他用手指拨开惠美阴唇顶端的阴蒂包
皮,将那颗已经充血肿胀的小红豆剥了出来,用舌头来回添弄着。由于女性最敏
感的部位遭到骤然攻击,惠美本能地将两腿合拢,却很快又被男人用强力所打开
,继续承受着那暴风骤雨般的爱欲的侵袭。随着快感象潮水般地一浪高过一浪,
她感到自己几乎不存在了……

奇怪的是,对于两人的肉体深入接触的那段过程,惠美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只记得,当山下老师即将进入自己的身体的那一刹那,她听到了自己在呐喊
:“老师,我是那样的爱你,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可我不要在现在这个时
候,不要在这个地方……”老师也听见了吗?不,他以坚决果断的冲刺突破了她
那神圣的处女膜。那一刻所留在惠美记忆中的,只有那刻骨铭心的疼痛。

“老师,你会娶我吗?”

当一切终于平静下来后,伏在惠美身上喘息的山下忽然听见少女静静地问道

他抬起头。惠美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已不再哭泣。山下在少女的眼睛中看
到了一种与她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与沧桑。

 

点球(二)

“哦哦,两位都在想心事?也是,护级形势不容乐观哪!”俱乐部经理张明
走了进来,才把惠美从回忆中惊醒。她慌忙把手上的那两张俞林的杰作塞进了抽
屉,又给张明让座倒水。

“你又干什么来了?”俞林皱眉斜觑着张明。

“小俞,不要这样看着我嘛。球队成绩不好,我也烦着哪,”神色精明的张
明作出一脸苦相,“啊啊,惠美,不要客气,我又不是外人。”

说着,张明掏出一支烟正要点上。俞林咳嗽一下,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禁烟标
志。

“啊啊,对不起,我老是忘记。”张明忙把烟放回烟盒。

“张先生,是俱乐部方面有什么事找我们吗?”惠美温和地道。

“对,老总想让我问问两位明年合同的意向。”张明喝了一口水道。

“那老头是什么意思?”俞林依然没好气。

“老总说,虽然今年的成绩不太好,但考虑到两位是半途接手的,而且你们
上任后球队确实也曾有起色,所以还是希望两位明年能继续留在我们俱乐部。”
张明停下看了看两人的神色,“当然,加薪是不太可能的。”

惠美和俞林对望了一眼。俞林做了个请她先讲的手势。

“我同意。即使今年降级,我也不走。”惠美坚定地说道,“这是一支很有
希望的球队,我要带着她们重新打回A级,我们还要夺冠军。”

“很好。小俞,你也表个态吧。”张明满意地点点头,转向俞林道。

俞林却象个局外人般地不置可否。张明一连问了三次,他才抬起眼,漫不经
心地道:“我都可以的。按照我现在这个位置的性质,我的去留主要还是取决于
主教练的态度。”

“小俞,不是我说你,”张明叹道,“在敬业精神这方面你要好好向惠美学
习学习。”

惠美皱眉不语。俞林则毫无反应。

“啊啊,你们忙吧,我先走了,”看见话不投机,张明站起来,又摇了摇头
道,“明天这场球我实在是不放心哪。”

不料俞林也跟着站起来,象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又要到哪里去?”惠美不悦地道,“我还要和你确定一下明天的上场名
单。”

“今天我要请一个巴西朋友吃晚饭,一会儿就回来。”

“等明天打完比赛再去不行吗?”惠美强抑着怒意,“谢勤累积两张黄牌不
能上场,明天用谁来替她,排什么阵型,这些都还没决定。我都要听听你的意见
。”

“很抱歉,他在本市只停留几个小时。这是一年前就约好的。”俞林道,“
十点之前我一定回来。到时候去哪儿找你?”

“就在这里。今晚我不回去睡了。”惠美无可奈何地道。

“很好。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俞林道,“对了,你能借我点钱吗?”

张明可能是怕俞林也会向他借钱,赶紧向门口走去。

“张明,上个月我请韩国队教练吃饭的帐单怎么还没给我报销?”俞林大声
道。

“这事和俱乐部无关,按规定不能报销。”张明的声音已在门外。

这时,惠美从自己的高级皮制挎包里把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也不数一下
就塞在了俞林的手里。

“俞君,如果你有经济上的困难,只管和我说,”惠美象个大姐姐般地说道
,“你的薪水是低了点,我会替你向俱乐部尽力争取的。”

“谢谢。”俞林将钱放进口袋,“可以走了吗?”

“我还有句话要对你说。”惠美盯着对方的眼睛,“自从我们一起共事以来
,我发现你从来没有想要认真做好任何一件事。”

顿时,俞林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惠美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由高傲,愤怒,
愧疚和不屈所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

俞林走后,惠美关上了房门。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惠美忽然感到了一阵
极度的孤独感袭上了她的心头。这是一种很容易令人感到疲倦的感觉。惠美无力
地跌坐在自己的转椅上,双手无意识地在脸上摩擦着。她发现她远没有自己以为
的那样坚强。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恨自己太心软,刚才没有强行扣住俞林不让他出去。她更恨俞林竟丢下她
一人不管,否则她这时候决不会感到这么脆弱无助。惠美发誓等俞林回来后一定
要狠狠地骂他一顿,还要按中国人的习惯罚他写检讨。

自从离开日本孤身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以来,惠美始终有一种失落感。
尽管俱乐部给了她很高的待遇,但她总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个外人。她多次明显地
感到队员们对她的疏远和不信任。象今天会议上就有人近乎公开指责她的战术打
法。而最令惠美不解的是,甚至队里的两名日本外援,以前在国家队的队友藤田
和大岛,都和她保持着距离。真正能让她感到自己被接纳的人,只有这个心不在
焉的,仿佛整天都在梦游的年轻助手。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奇特的。在一起的时候,俞林常惹得惠美恨不得撵他滚蛋
。而每次总是当俞林不在的时候,惠美才感到自己需要他。

谁又能说得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在日本,遇到情绪低落时惠美会一五一十地把心事全部告诉山下
老师,或着是跑到妈妈那里哭诉一场。但是在结婚后,特别是在出国工作后,她
知道自己是个成年人了。一个成年人是不应该让别人感到有太强的依赖性的。

“老师,帮帮我。我太累了,快要坚持不住了……”惠美手扶着额头,思绪
又回到了离开日本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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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惠美小姐!真是稀客呀,快进请来!”山下夫人一看见站在门外的
惠美便热情万分地叫了起来,“雄一,快出来,是惠美小姐来了!”

自从结婚以后,惠美便很少再登门拜访山下老师,所以山下夫人说她是“稀
客”倒也是事实。

“哦,真是惠美,今天真是好日子,哈哈。”从里屋出来得山下老师张开双
臂欢迎道。惠美发现,穿着和服的山下老师看起来比平日穿西装时要老一些。每
次见到他时,总感到他的白发又多了些。

“老师,这是送给您的。”惠美把手上拎着的两瓶精装雪鹤牌清酒递给了山
下老师。

“你这孩子,送这么贵的东西,”山下老师一边接过礼物,一边端详着她,
“看样子,你是要出远门吧?”

“我是来向您告别的,”惠美低声道,“明天我就要去H市。”

“哦,是这样。那你一定要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山下老师转身对夫人道,
“和子,再多加几个菜!”

“我去厨房帮师娘一起做吧。”惠美甜甜地一笑。

餐桌上,山下老师问惠美:“这么说,你已经决定接受红鹰俱乐部的邀请,
出任她们的主教练了。”

“是的,老师。”

“这很好,我很赞成。”山下老师道,“能执教一支职业队,对你来说是个
很好的锻炼。比你现在在我们俱乐部里教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踢球有意义多了
。H市的情况我知道一些。那里的职业联赛起步比较晚,但是水平提高很快,已
经超过日本联赛了。那里的足球环境也比较好,不象我们这里有那么多黑暗面。
象上次藤田真由美炮轰国家队事件,其实我是同情她的。她敢于讲真话。可结果
是不仅她被赶出国家队,而且没有一个日本俱乐部敢再用她,唉。就说我们白富
士俱乐部也不清静,坂本他们一派整天想让我下台——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叫‘下
课’,呵呵。”

惠美担忧地道:“老师,您可要多保重。”接着又问:“藤田还在新加坡踢
球吗?我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没错。她也快三十了,膝伤又这么重。”山下摇头道,“我劝她退役算了
,可她不听。”

惠美象是想到了什么,却欲言又止。只听见山下老师又问道:“昭夫和你一
起去吗?”他问的是惠美的丈夫。

惠美摇摇头:“他公司里的事务很重,走不开。他又不想辞职,因为今年有
机会升迁。”

“那你们一定要多多沟通。夫妻分居两地,时间一长感情容易出问题。”

“我们感情很好。他是全力支持我去的。”惠美低低地说道。

“那你就好好地干,老师也永远支持你,相信你一定会干出一番成绩。”山
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着说,“只不过以后你们红鹰俱乐部遇到我们日本球队
的时候,可要脚下留情啊。”

“老师说笑了,我这次是去救火的,”惠美也笑道,“红鹰队现在成绩很糟
,刚炒了主教练。说实话能干多久我也没把握。”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行!”山下老师将大把的菜肴夹到惠美的碗里,
“来,多吃一点。在国外可吃不到这么好的生鱼片了。”

在这顿丰盛的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山下老师替惠美的杯中斟满了酒:“惠美
,把这杯酒喝了。”

“老师,我不会喝酒。”惠美红着脸道。

“惠美,今天老师为你践行,这杯酒代表了老师对你的祝福。你能不喝吗?

惠美的眼睛湿润了。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的滋味是清凉清凉的,并没有
她想象中的这么难喝。

当惠美告辞时,山下老师坚持送她一程,顺便去海边散散步。

西沉的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金色的波涛从远处阵阵涌来;打湿了他们脚下
的沙滩。几只白色的海鸟不时鸣叫着从他们的头上掠过,略带咸腥味的海风吹拂
着女人飘扬的秀发。处在夕阳余晖下的惠美显出一种别样的端庄与妩媚。

望着眼前美丽的海景,惠美的心中却涌起了一种难言的惆怅与苦涩。在她少
女时代所编织的那些玫瑰色的梦幻中,她无数次憧憬过眼前这样的情景。

“惠美,你一直在恨我,是吗?”山下老师忽然问道。

“老师,我怎么会恨您呢?”惠美睁大了美丽的眼睛。

“我答应过要娶你,可是我没有做到,”山下老师缓缓地道,“我还答应过
要带你去夺取世界冠军,我也没有做到。现在,我向你道歉。”说着,山下老师
向惠美深深地一鞠躬。

“老师,请别这样说。您永远都是我的老师。”惠美安详地说道,“我曾发
过誓拿不到世界冠军就不嫁人,我也没有做到。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光凭人
的意志就能做到的。”

“你真的不恨我?这更增加了我的罪恶感……”

“老师,快看!”只见惠美手指着远方。

山下转过身去。他看见远处的海滩上有一匹雄健的白马正张开四蹄急速地奔
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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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今天是怎么了,老是在想以前的事。”惠美在自己的头上重重地打
了一下,同时告诫自己,作为主教练在重要比赛前有着这样的情绪是危险的。她
打开电脑,翻开笔记本,开始例行的工作。

然而,从体内传来的一种无名的燥热令她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她觉得胸罩戴
得太紧了,挤压着丰满的乳房令她感到很不舒服。惠美把手伸进内衣里想去调整
一下,不料手一碰到敏感的乳尖,她便禁不住“啊”地一声呻吟起来,整个身子
酸软无力,不由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她脸颊潮红,胸脯起伏,喘息不已。自从来到红鹰俱乐部以后,繁忙的工作
和沉重的压力令惠美感到自己几乎成了中性人。这时惠美才发现自己成熟的躯体
是多么需要异性的抚慰与滋润。

自从两年前结婚以来,她的性生活并不如意。但是原因不在丈夫而在惠美自
己。每次在他们试图交合时,惠美几乎总是会出现无法控制的阴道痉挛,使得丈
夫的阴茎完全无法顺利插入。即使有时勉强插入也都搞得她疼痛不堪,全无性爱
的乐趣可言。他们去找过医生,医生说那是心理因素所造成的。

屡次失败后,惠美几乎失去了信心。所幸体贴的昭夫从来都没责怪惠美,反
而每次都安抚宽慰她。然而这只有更增加了惠美的负疚感。终于有一次,惠美鼓
起勇气向昭夫提出离婚。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时昭夫眼中犹如世界末日来临般的绝望神情。

“我承认我很自私,可是我决不会放弃你。你要离开我,不如先杀了我。”
昭夫紧紧地抱住哭成泪人的惠美,“爱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性交并不是爱
情唯一的内容。”

惠美修长的手指仿佛被自己的乳房吸住了。在内衣里,她的手在自己丰满的
乳峰上缓缓挤捏着,力度渐渐加重。随着快感的增加,她的手指慢慢从胸罩的边
缘滑了进去,轻轻拨弄着自己的娇嫩的乳头。

沉浸在情欲的欢畅中的女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在爱抚自己乳房
的同时,惠美的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腰。她发现自己的内裤已经完全湿透了
。她分开两腿,手指在狭小内裤裆部上沿着湿润的肉缝来回划动。

她扭动着,呻吟着,手指终于将内裤裆部拨开。她接触到的是滑腻腻的一大
片。几经犹豫之后,她的中指终于从潮湿的阴唇中间缓缓插入,进入到了一个温
暖紧密的小穴之中。同时,她的食指按在了那早已充血勃起的阴蒂上……

“啊……”甜美动人的呻吟从女人的嘴里泄出。随着健美肉体一阵剧烈的抖
动,一股清亮的液体从她的下身激射而出,女人只觉的自己被淹没了……

当俞林尽了最大的努力将汽车歪歪斜斜地停在僻静的路边的时候,他已经视
线模糊,四肢几乎完全麻木了。

俞林早就知道自己的心脏是一颗定时炸弹。因此刚才一阵针刺般的剧痛从他
的心脏处扩散开时,他的反应只是:什么,这就来了?好吧,就这样走了也好。

他的上衣口袋里有一个药瓶。只要打开它把里面的药放一片在嘴里,他就可
以暂时没有危险。但是俞林此刻却并不想这么做。

“在这个世界上,谁还需要我?谁还在等我?我又将往哪里去?我的生命还
有意义吗?”俞林反复问着自己。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最后再黑色幽默一下,打电话告诉惠美他今晚他不能回
去了,因为他要死了。

“惠美在知道了我的死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会哭吗?不,她不会悲伤
。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我的存在对她没有任何意义。”想到
这里,俞林笑了一下。

“惠美,如果人生是一场戏,那么你就是这部戏中的唯一女主角。你是这个
荒唐的世界中我唯一想亲近的人。对我来说,你的心总是那样的遥远,那样的不
可触及。在这个时候我只想同你告别……”

[后记]

是不是小资产阶级颓废情调太重了点?这一集没有什么情色。在整个作品中
,情色部分也只占比较次要的地位。文中有些人物与场景在小弟以前的作品中也
出现过,但是在内容上并没有联系。

 

点球(三)

身为无神论者,此刻俞林却感受到了一种宗教般的宁静与超脱。他相信自己
的灵魂正在升华。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相反,一种极度的轻松和解脱感
正在笼罩着他,引导着他飞向那一团光亮的所在。

“如果死亡就是这样,那么人们为什么还要害怕死亡呢?”

这时,俞林听到了一阵歌声。起初,他无法判断究竟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
有人在唱。不,那不是从天上传来的那种虚无缥缈的安魂曲。那歌声是那样的粗
犷,那样的豪放;那铿锵的节奏,那激昂的情绪,都只能出自活生生的凡夫俗子
的喉咙。

“Oh lei–oh lei oh lei oh lei–oh lei lei oh–oh lei oh lei…”

这是一首球迷的战歌。全世界每个体育场里都可以听到这首歌。

“见鬼!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俞林忽然叫了起来,“明天还有比赛!不
,我不能死,现在我绝不死!”

他想伸手到上衣口袋里去拿那瓶药。可是,这一极平常的动作现在已经变得
无比艰难。他那麻木的手几乎已经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了。俞林以最大的努力才
使自己的手臂一厘米一厘米地往上移动着。他甚至怀疑自己以前有没有以这样大
的努力来做过一件事。其间有好几次他都想放弃了。

这是真正的和时间赛跑,他清晰地听见了死神的脚步声在不断逼近。他甚至
听见了死神发出的刺耳的笑声。然而,那歌声还在响着,鼓声还在敲击着。终于
,歌声压倒了死神的笑声。他的手拿到了那个药瓶。而这时他的手指功能也基本
恢复了。

虽然由自慰而产生的高潮已过,惠美仍沉浸在巨大的快感余韵之中。她的手
指仍无意识地在自己潮湿的阴户中轻轻地抽插着,另一只手则停留在饱满的乳峰
上……

等到惠美完全清醒过来后,她被自己的刚才的行为吓了一大跳。她竟在办公
室里完成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自慰。虽然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惠美仍然羞得满脸
通红,感觉无地自容。她看了一下钟,已经过九点了。她只希望俞林这时候千万
别回来。

内裤已经湿得完全没法穿了。但是她没发觉从她阴户流出的部分黏稠的爱液
甚至透过运动裤流到了椅子上。她只顾匆忙从柜子里找出替换衣服,打算去浴室
冲洗一下。

从办公室到浴室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惠美以为这么晚了,大楼里不会再
有人了。不料从楼梯口闪出了一条修长的身影,险些撞上她。原来是球队的前锋
藤田真由美,也就是前日本国脚,三年前著名的“炮轰”国家队事件的主角。她
象是没看见惠美一样,继续往前走。

“藤田,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惠美温和地责备道。

比惠美小六岁的藤田行事一向风风火火,兼又穿了一身红色的运动服,更显
得精神焕发。只见她很有风度地一甩头发道:“如果你要求这样,那么……你好
。”

有些啼笑皆非的惠美见她手上拿着浴露和香波等东西,心里一动,便道:“
你也要去洗澡?那就一起去吧。”藤田没有反对。两人一起向浴室走去。

“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好好谈谈,”惠美想了一下后道,“我知道你一直在
怪我。在国家队的那一次你骂我懦弱,我承认你有理。”

藤田耸了耸肩,没有开口。这时她们已经来到了浴室门口。藤田拉开门,礼
貌地请惠美先进去。空荡荡的更衣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两人放好东西,开始脱衣
服。

“其实那次事件,我们都知道你是对的。我没有能站出来支持你,是我的错
。”惠美继续道,“然而我也有苦衷。那时侯我是队长,要顾全大局,维护国家
队的团结……”

“你以为我恨你,其实并没有这回事。你那温吞水脾气我还不知道?”藤田
真由美已经脱下了胸罩,一对结实而富有弹性的乳房活泼地抖动着,“事情都过
去了。如果我真的恨你,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可是,那次我是真的伤心了,没想到说真话的下场会是这样,”藤田开始
脱内裤,她的阴毛被修剪成了一个整齐的倒三角型,“那些日子我的心情坏透了
,所以才对你说了些过分的话。我也很后悔。”

想起了藤田那时的遭遇,感情丰富的惠美心头一酸。她张开双臂,藤田顺势
扑进了她的怀里。两人终于象老战友重逢那样拥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惠美才想
起她和藤田都已赤身裸体,才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

在两人拥抱的时候,她们赤裸的下体也自然紧贴在了一起。藤田起初觉得有
些奇怪,接着便偷偷地笑。一松开手,她就敏捷地将惠美刚脱下的内裤抢了过来
,翻开察看了一下,便笑着大呼小叫起来:“好哇,都湿成这样了!快说,刚才
在干什么好事?”

脸红到耳根的惠美恨不得能找个洞钻进去。“别闹了,快还给我!”说着就
要来抢回自己的内裤。藤田却施展开她球场上的假动作过人功夫,左躲右闪。两
人纠缠在一起,一时间仿佛都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等看见惠美真的有点急了,藤田才指着惠美的下身笑着道:“让我看一看,
就还给你。”

“变态!你又不是男人,要看人家那里做什么?”

“人家是好奇嘛,想看看你们结过婚的人那里有什么不同。等一下我帮你擦
背。”

“我就不信你还是处女。”惠美心想。她无奈地在长凳上坐下来,姿态优美
地将两条雪白的大腿略微分开道:“真拿你没办法。只许看一下,不许用手碰。

藤田笑着在惠美的两腿中间蹲下,边看边道:“咦,还在流水……你的阴唇
颜色真漂亮,你丈夫用的时候一定很小心很温柔吧。”

藤田的话却又刺中了惠美心里的隐痛。她暗叹一声道:“你也是个老队员了
,怎么还象个孩子。”

在藤田真由美入选国家队的时候,惠美已经是队里的大姐级人物了。按照传
统,国家队是个等级森严论资排辈的地方。然而以藤田为首的一批疯疯颠颠反叛
成性的年轻球员却完全不把这个传统放在眼里。在球场外,性格温柔而又毫无心
机的惠美经常成为她们恶作剧的目标。她们花样百出,例如趁惠美在洗澡的时候
把她的衣服藏起来。还有一次在更衣室里真的把惠美剥光,说是要玩“强奸”,
结果把她搞哭了。

幸好现在藤田总算还知道要维护主教练的尊严,所以没有再胡闹下去。她把
内裤还给了惠美,问道:“你要泡池子,还是洗淋浴?”

“先泡一下吧,这会儿没人,水应该还干净。”

俱乐部经理张明先生的信条是“决不在球员们的待遇方面省钱。”因此这间
浴室的舒适程度可以用豪华来形容。中央的大浴池面积足有标准游泳池那么大(
他们的游泳池面积是标准的四倍),二十四小时都保持恒温,并且每小时都换一
次水。

两人来到大浴池的边上。

“哎,那你和大岛为什么老是躲着我?”惠美忽然问道。

“还不明白?我们是为了你好,”藤田笑着捅了一下惠美的乳房,“我们不
想让别人说闲话,说我们搞小集团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啊。”惠美释怀道。

热气腾腾的池水果然清澈见底。藤田走到池边弯下腰正要试试水温。惠美见
她翘起屁股的样子十分可爱,有想起她刚才的可恶,便童心一起,轻轻地将她一
推。失去重心的藤田一下子扑通地跌入水中。

“好哇,原来你也会使坏!”站在水池里的藤田抹了一下脸,一手指着惠美
气急败坏地道。

“谁让你刚才还欺负我,这是报应。”惠美双手抱在胸前作得意状。

“我欺负你是有原因的,”藤田振振有辞地道,“你老是让我坐冷板凳!”

“果然还是有怨气,那就一起都放出来吧。”惠美迈开雪白匀称的大腿,顺
着台阶走下池子,一直到她丰满的胸脯都浸没在水中。

“我知道你做教练有你的战术意图,”藤田还在嚷,“可是你就不替我想想
,坐在替补席上看别人踢球是什么滋味?”

“都怪我,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和你们多沟通,我应该道歉。”由于一时间还
没有适应水的压力,惠美说起话来有些喘:“这一阶段我没有安排你上场,主要
是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还没有恢复到能适应这样激烈的比赛。藤田,你不能再受
伤了。如果你的右膝再出什么问题,你的下半辈子只能拄着拐杖过日子了。”

惠美见藤田头枕着塑料气垫,将两腿伸直,利用水的浮力将身体托起而平躺
在水面上,便也学她的样子:“哇,好舒服!”

她们雪白动人的裸体随着水面的起伏而一沉一浮,黑色的阴毛象水草一样不
断地飘动着,构成一幅极美妙的画面。

“可是我今天去找过队医,他说我的膝伤已经不影响跑动了。”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那么发力的时候还痛吗?”惠美沉吟道。

“还是老样子。如果用力不当的话还是会很痛。”

“如果明天让你首发上场,能行吗?”惠美犹豫了一下道,“你知道谢勤这
轮被停赛。”

不等藤田回答,惠美又急急道,“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是太冒险了。可是我
想不出更好的人选了。”

“老天有眼,”藤田笑道,“总算轮到我了。只要球队能赢,我就算断条腿
又有什么关系?”

“真的?那就拜托了!”惠美握住藤田的手,高兴地笑了。

“惠美姐,如果不是你帮我从新加坡转会到这里,我现在可能都退役了。”
藤田道,

“不,当初提出要引进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俞林。”

“哦?是他?”

“是的。那天俞林象个疯子似的闯了进来,把一叠你的资料往我面前一扔,
大叫‘快买她,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人’。”惠美一边轻搓着自己的胸脯一边说道

“真有意思。那你怎么说?”

“你听了可别生气。我说我不清楚藤田现在的状态如何;作为主教练,我首
先应该考虑俱乐部的利益而不是同胞情谊。”

“你说得也没错啊,我怎么会生气。他又说什么?”藤田感兴趣地问道。

“他是这样说的,”惠美回忆道,“‘经验,我们需要的是她的经验。我们
是一支年轻的球队,如果在关键时刻能有一个象藤田那样参加过两次奥运会的球
员在场上,将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结果,我被说服了。”

“藤田,你认为俞林是个好教练吗?”当她们走出大浴池来到淋浴池里冲洗
的时候,惠美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藤田往头发上搽着香波,“我只觉得他很特别。你看,他从
不和我们谈足球以外的事。体能训练时根本见不到他人影,只有在战术训练的时
候他才到场。而且每次训练结束时他总是第一个离去。”

“是啊,他太特别了,特别到你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他。”惠美体验着
激烈的水流冲刷在肌肤上的感觉,“啊,我们得快点,他该回来了。”

※※※※※

当俞林终于回到球队训练基地的时候,他真有恍若隔世再生为人之感。平时
都已见惯的每一样东西现在都有一种亲切感。看见一只四处游荡的小猫走到他面
前,他便抱起小猫和它说了半天话。遇到平时一向对他不太友好的门卫老李,他
也主动上去打招呼,还问寒问暖一番。

“原来生活可以是这样美好的。”俞林回味着这个新发现,来到了小训练场
边。他看见那里仍然亮着灯,原来是球队的日籍守门员大岛幸江还在独自进行扑
球训练。

“好!”看见大岛奋力扑出了一个从自动抛球机射出的角度极刁的来球,俞
林不禁喝彩道。

“俞教练!”看见俞林,大岛跑过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汗一边招呼道。

“大岛,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俞林捡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身材修长,系着马尾辫的大岛足足比俞林高了半个头。“为了明天的比赛…
…”大岛仰头喝了一阵水,象是还有话要说。俞林鼓励地望着她。

“俞教练,来到红鹰队后我还没打过一场比赛,”大岛鼓起勇气道“明天的
比赛能让我上场吗?”

“我代表日本国家队参加过十多场国际比赛。”看见俞林没有作声,大岛又
道。

“你知道,最后的决定权不在我而在山田教练……”俞林自己也觉得这样的
回答太不象话,便又道:“教练没有用你并不是不信任你的水平。山田教练是个
进攻狂——你可别告诉她是我说的——她要求场上的十一个人中每个人都要参与
进攻,包括守门员。她认为守门员必须能成为第一个发起进攻的人。可能在她看
来,周艳梅在这方面比较能符合她的要求。”

大岛低头不语。

“当然,按照惯例,我们的出场名单将在比赛开始前两小时宣布。在这之前
,每个人都有机会,你也不例外。”俞林安慰道,虽然他知道明天大岛能上场的
机会很小。

“我知道了,谢谢您。”大岛又抬起了那双极漂亮的大眼睛。

“早点回去吧,祝你好运。”俞林本想拍一下她的肩膀,可是手一伸出去就
偏离了方向,结果落在了大岛幸江那结实圆翘的臀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只
感到她的屁股弹性十足,令他回味无穷。幸好大岛只是略微闪开一下,没有表现
出明显的反感。

上楼后打开办公室的门,俞林却发现惠美不在里面。这倒省了他为迟到而道
歉的麻烦。他关上门,又到办公室里面的小套间张望了一下。

那个小套间本来是俞林放置办公桌的地方。后来因为惠美经常要在办公室过
夜,俞林便把那里腾出来给她放床。张明本来说给俞林另外找一间办公室,却一
直没有兑现。所以俞林现在只能与惠美合用一个办公室。这对他来说自然是少了
自由,多了拘束。

小套间里只有一张普通的单人床。即使是在工作最繁忙的时候,床单也总是
刷得干干净净,被褥也总是铺得整整齐齐;显示出它的主人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今晚她又要在这里睡了。一个人在这里睡。”俞林望着那张床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外面惠美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俞林赶紧跑出来拿起听筒。
只听见一个男声在用日语说话。俞林的日语不是很好,费了半天功夫才明白那是
惠美的丈夫从日本打来的长途电话。

“噢,原来是……呃,是……”俞林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热情一些,可
惜他忘了惠美的丈夫姓什么(山田是惠美的婚前姓)。

“叫我昭夫好了,”那个声音爽朗地笑道,“您是哪一位?”

俞林自报家门。他刚想在惠美的皮制转椅上坐下,却发现椅面靠近边缘的地
方有一小滩清亮的液体。他用手指沾了一下,发现是黏黏的。他疑惑地把手指放
到鼻子前嗅着,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那特殊的气味令他身体的某一部分立即起
了明显的变化。

“哦,是俞君,久仰久仰,”只听见昭夫道,“惠美常和我说起您,她说您
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俞林不知道那只是日本人的客套还是确有其事。他告诉昭
夫他的妻子暂时不在,问他要不要再回电话。

“不用了,我忙到现在才从公司回来,快累死了,要睡觉了。”昭夫道,“
谢谢您对惠美的照顾。祝你们明天比赛好运。”

挂上电话,坐在办公桌上的俞林还在竭力想象惠美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人,怎么他就能把她娶到手。想了一会没有什么结果,便用纸巾将椅子擦干净,
然后坐下来。他打开电脑,从里面调出了一份他想要的文件,仔细观看起来。

“好哇,有人想篡位!”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那自然是藤田,惠美
是从不主动和他开玩笑的。刚从浴室出来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新的魅力。

“什么篡位?当主教练不在的时候,由助理教练代行其职,”俞林回敬道,
“俱乐部规章上是这样写的。”

“对不起,我们洗澡去了,”惠美对俞林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咦
,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俞林做了个不碍事的手势。惠美走到俞林身旁,打开一个柜子将她刚换下来
的内衣裤一件件放入洗衣袋里。她这样做的时候完全没有回避俞林。

“藤田,我刚看了你的伤势治疗结果报告。”俞林道,“明天你代替谢勤首
发上场,有问题吗?”

藤田和惠美相视而笑。“我已经和她说过了,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惠
美道。

藤田握紧拳头道:“明天我要让薛燕知道什么是射门。”薛燕是海洋队的门
将。

“可能要你打满九十分钟。你的体力行吗?”俞林又问。

“没问题。每次体能训练她总是练得最多。”惠美代替藤田作了回答。

“很好,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见。”

“惠美,别随便和人上床,嘻嘻。”藤田临走时在门口大声叫道。

“这丫头,没一点正经。”惠美摇头道,又指着桌上的一个塑料盒问道:“
这是什么?”

“这是给你带回来的,一点夜宵。”

“哇,是寿司!谢谢,可惜这两天我的肠胃不太好,只怕不能多吃这东西。
”惠美在桌前坐了下来。

俞林告诉惠美她丈夫来过电话,又道:“谈谈你丈夫好吗?”

“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惠美淡淡道,“他在日立公司上班。一个我们共
同的朋友介绍我们认识。谈了一年,彼此之间觉得都还合得来,就结婚了。”

俞林并没有象《简爱》里的罗彻斯特诅咒圣约翰那样说“他可真该死。”他
只是耸肩道:“哦?”

“哦是什么意思?”惠美立即笑着问道。

“意思是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俞林道。惠美略带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俞林第一次在夜晚和惠美单独在一起。

在这宁静的夜晚,在这没有旁人的房间内,在柔和的灯光下,这一男一女互
相望着。他们都觉得今晚对方好象有些与平时不同,但又说不出异样在哪里。

[后记]

这一集写得有些潦草,尤其是后半段比较散。请大家随便看看,希望下一集
有所改进。上次有人问这篇东西会不会有完篇,答案是肯定的。大概再有两集就
结束了。本来构思是作为短篇的,现在已经拖得太长了。

 

点球(四)

“这是我刚才草拟的上场名单,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惠美示意俞林把
他的椅子移到她身边,使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守门员还是用周艳梅么?”只看了一眼名单,俞林便问道。

“嗯,我知道大岛一定要怨我狠心了,”惠美梳理着她那还有些湿漉漉的头
发,“以前在日本,不管是在国家队还是在俱乐部,大岛都是当替补守门员。那
时人们常笑她天生是做小妾的命。”

“周艳梅最近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俞林还在为不幸的大岛作最后的努力,
“她表现好的时侯必进的球能挡出来,发昏起来不该进的球也能漏进去。”

他看着正在梳头的女人,仿佛被她的美妙姿势迷住了。

“我知道。可是我喜欢小周的激情与朝气。她充满了青春活力,象是有使不
完的劲。当然有时候是太张狂了点,年轻人总是这样的。”惠美毫不掩饰她对周
艳梅的偏爱。她被俞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将手中的梳子放下来。

“这份名单排的还是‘三三一三’阵型,”俞林沉吟道,“就是说,明天的
比赛还是要攻出去打?”

“那当然,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惠美一扬眉,“平局和输球没有什
么区别。”

“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俞林道,“输的话肯定降级,打平则还有一线希望
,如果我们能在最后一轮获胜的话。当然那还要看其他队比赛的结果。”

“我最讨厌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握。”惠美干脆地说道,“海洋队的
防守并不好,只要我们坚持打攻势足球,就一定有机会。”

“但是,在客场这样踢太冒险了……”俞林摇头道。

“我不觉得主场客场的区别有这么大。”惠美略带嘲讽地看着俞林,“我从
不会对队员们说,客场只要守和就行,等我们回到主场再来进攻。”

“惠美,我承认你的‘三三一三’阵型是非常先进的,然而我认为这样的打
法超出了我们球员的能力,我们毕竟不是阿根廷队。”俞林力争道。

“不,我很清楚她们的能力。”惠美也提高了声音,“问题在于她们没有认
真领会我的战术意图。唉,一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你看,象上一轮,我要求倪幸
文在左路活动,可是她老是跑到中路来,我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这就是不动脑
子的表现。”

“这样说是不公平的,”俞林的指节轻敲着桌面,“倪幸文本来就不是纯粹
的边锋,长距离高速带球突破不是她的特长,她适应不了你这样的安排是很正常
的……”

“俞君!作为我的助手,你的责任是帮助队员们理解并贯彻主教练的意图,
而不是为她们这样那样的错误辩护。”

俞林霍地站了起来,盯着惠美。半晌,他才道:“夫人,您固执起来简直就
象……”他没有说出究竟象什么,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美妙动听的话。

惠美毫不示弱地冷眼看着他。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俞林重新坐下。

“你干吗这么气势汹汹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要动手打我了。”惠美侧着
头道。

俞林忽然大起疑心,因为她这话太象小妻子向丈夫撒娇时说的话了。他替惠
美的杯子里倒满了水,以示善意。

“俞君,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不知道争论过多少次了。”惠美喝了口水,“我
的愿望是要求队员能踢出我所理解的那种足球,而你可能更看重比分结果。也许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分歧。”

“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可是,足球场上和现实生活中一样,理想主义是注
定要碰壁的。”

“我们不要再争了。”惠美的脸上忽然起了红晕,声音也变得十分温柔,“
不知为什么,今晚我不想和你吵架,真的不想。”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其它的问题。只见他们并排伏在桌子上写着画着交谈着,
不时出现一个人刚写了一些东西,另一个便抢过笔加以修正的情景。其间他们的
头靠得非常近,已经到了气息相闻的程度。后来,俞林跑来跑去把一盘盘录像带
轮流放入机器里,惠美则笑吟吟地看着他忙碌。他们对着电视屏幕上的的画面指
指点点,不时地暂停和慢放……

“真累呀,腿都发麻了。”惠美升了个懒腰。等这一切都结束的时侯,已经
过午夜了。但是俞林并不想告辞,惠美也没有要他马上离去的意思。两人都有些
疲乏过度后的兴奋。

惠美起身上厕所。当她回来的时侯,发现俞林正在看一盘她以前比赛的录像
带。他看得是那样的痴迷,那样的全神贯注,以至令惠美都有些感动。

“那是我们日本队对美国队的比赛吧?让我想想那是哪一年……88年还是
89年?”惠美走到他身边。

不料俞林的回答完全不符合逻辑:“惠美,嫁给我好吗?”

“什么?!你开玩笑?”惠美吃了一惊。

俞林打了个“哈哈”:“当然,当然是开玩笑。”

惠美将手放在轻轻地俞林的肩上,同情地望着他:“工作压力太大,人有时
候是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的。该休息了。”

俞林站起来,同时发出了一声充满惆怅无奈的长叹。

“等一下,一起把那些寿司消灭了再走吧,”惠美指了指那个放有夜宵的盒
子,“我也有点饿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还记得吗?”惠美停下筷子忽然道。

“当然记得。好象还有点戏剧性。”俞林环顾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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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惠美第一次来到这间挂着“主教练办公室”牌子的房间时,还以为自己走
错了地方。因为这里更象一个刚开张或是即将倒闭的小公司的办公室。满地堆放
的各种文件报表等让她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在一张同样堆满了纸张书籍的办公桌
后面坐着一个外形有点象落魄艺术家的年轻男子,拿着电话正在训斥着什么人。

他放下电话后看了一眼正耐心地等在一旁的惠美,心不在焉地道:“对不起
,我没时间接待记者。我只是临时代理教练。前任教练什么也没交代就走人了,
新任主教练还没到……”

“我就是主教练。”惠美微笑着道。

“真的是你?”那人猛地抬起头,久久地凝视着她。短短的几秒种内,他的
眼神中起初流露出狂喜,紧接着却是惊讶,随后是伤感。

惠美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出现会引起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么大的情绪
变化。

那人做了自我介绍,随即便要求惠美立即履行职责,开始工作。

“我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惠美皱眉道,“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
这里彻底打扫整理干净。还有,既然您是我的助手,我想我有权要求您把胡子刮
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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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那时怎么会把我当成了记者。哎,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明天的
赛后记者招待会。”惠美紧蹙秀眉道,“最好你能代替我去,我最怕记者和我纠
缠。”

“赢球你去,输球我去,怎么样?”俞林笑道,“看来你不喜欢和记者打交
道?他们得罪过你吗?”

“唉,他们专门喜欢问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我真的应付不来,”惠美神情厌
恶地道,“还老是写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我记得好多年前看到过一篇写我
的报道,我只记得里面有一句是什么‘天使在她的小脚上歌唱’,简直莫名其妙
之极。”

只见俞林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接着象个疯子一样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惠美惊骇地望着他:“俞,你怎么啦?”

“我老实向你招供了吧,我也当过记者,”俞林边笑边喘着气,“那篇东西
就是我写的。”

这下轮到惠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笑得是那样的开心,那样的欢畅。自从
一起工作以来,俞林还从未见她笑得如此自在如此率真。

“哎呀,笑死我了,肚子都疼了……”惠美还在笑。接下来的情景更是让俞
林目瞪口呆。只见惠美蹬掉拖鞋,抬起腿放肆地将一只赤裸的脚掌举到了俞林的
面前:“喂,大文豪先生,你仔细看看,我的脚是大还是小?”

惠美的脚在女性中间的确算是比较大的。虽然一向对女人的脚兴趣不大,俞
林却不得不承认惠美的脚很美。她的脚趾长得很秀气,趾甲修剪的整整齐齐;除
了脚跟与前脚掌处有部分茧子,其余部分依然光洁柔滑,令人有一种怦然心动的
感觉。

如果一个女人肯让你看她的脚,这是否表示她已经不把你当外人了?

俞林犹豫了一下,伸手将惠美的脚握在了手上。他明显地感到女人的身体震
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开始轻轻地抚摩着惠美的脚,不敢与她的目光接触。

“俞,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惠美飞红了脸,声音低得几乎连她
自己都听不见。她试图将自己的脚从男人的手上抽回来,但是态度并不坚决。她
惊奇地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被他抚摩脚掌的感觉。

“多年前,就是这双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俞林用新文艺腔缓缓道
,“这双属于一位天才少女的脚是那样的纤巧可爱,然而它却寄托了整整一代人
的梦想……”他俯下头去在惠美的脚面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神情显得极为肃穆。

“你是什么时侯开始看我踢球的?”惠美好奇地问道。

“有好多年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想起,那时侯我们多么年轻……”俞林抬起
头望着眼前的女人。

惠美那温柔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她想起了什么?

“其实刚才你说的那一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俞林道,“还记得93
年在大坂同澳大利亚队的那场比赛吗?”

“当然。这是我参加的最后一场正式比赛。我就是在这场比赛结束后宣布退
役的。”

“那天我就在场。那是我第一次在现场看你踢球,”俞林回忆道,“可是没
想到却成了最后一次。”

“那时你也在日本吗?”

“那时我是本市一家小报的体育版记者,”俞林道,“我是专程到大坂去看
你比赛的。那天比赛后的记者招待会,我就坐在倒数第二排,想起来了么?”

惠美极力回忆了一下,还是抱歉地笑道:“没有印象。”

“可是我却记得你当时说的每一句话。你说虽然你没有能实现冠军的梦想,
但是生活中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去追求。”俞林道,“那天本来我是有机
会单独采访你的,可是当我听到你说的那些话之后,我提前离开了会场。因为我
哭了。”

“没想到我还曾有过这样的一个崇拜者……”惠美再次被感动了。她不再试
图将自己的脚抽回,而是任凭它随意地搁在俞林的腿上。

“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因为我爱的那个女人不肯嫁给我。”
“你还在等她吗?”
“我不知道。”

窗外隐约传来远处海轮的汽笛声。惠美倚靠在窗边的墙上。室内的灯光比刚
才显得更暗了一些。

“俞,你不是说想要给我画像吗?”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如梦的感觉,
“如果做你的模特,你最想让我穿什么样的衣服?”

对这样的一个问题,一个浪子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回答。而俞林却选择了最
笨拙的一种:“我最想看的是你穿和服时的模样。”

“我的和服都留在日本了,不然现在就可以穿给你看。”惠美的双手放在背
后,神情象个初恋的小女生。

“今天晚上我看见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惠美,”俞林的手轻捋着她的秀发
,“告诉我,哪一个惠美才是真正的你?”

“俞,自从认识了你之后,我才逐渐发现,从小到大其实我都只是在扮演我
自己。所有的剧本都是由别人事先写好的,我只能被动地照着那剧本来演出。”
惠美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我想做一次真正的我自己。”

“然而又有谁能真正认识自己呢?”俞林将惠美那明媚动人的脸轻轻抬起。

“俞,看着我。你一定以为这是一个梦。”惠美的双手轻轻地环抱着俞林的
腰。

“我已经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区别了。我只想永远停留在这样的梦里。”

惠美松开了手:“不要对我说那三个字。这样的梦只存在于这样的夜晚。等
天一亮,梦就结束了。在很久以后,我会记得明天的比赛,我也会记得你;可是
我不会记得这个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去把灯关掉,”惠美走到了小套间的门口,“等我叫你进来时,你再进来
。”

当俞林走进小套间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惠美裹着毛毯坐在床上
。黑暗中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她的两眼闪烁着动人的光亮。

“脱掉衣服,到这边来。”惠美柔声命令道。俞林机械地照办。他缓缓地掀
开裹在惠美身上的毛毯。他接触到的是一个发烫的成熟女人的赤裸的肉体。

“吻我。”女人再次命令道。紧接着俞林感到了两片柔软湿热的嘴唇贴在了
自己的嘴上。她的热吻显得非常专注投入,相比之下俞林更象是在执行长官指派
的任务。

她的乳房比俞林想象中的要大一些,手感非常柔软。俞林还发现惠美的乳头
非常敏感。当他轻轻地捏弄她的那两颗小樱桃的时候,女人便会发出甜美动人的
呻吟,同时她的手指也会无意识地用力掐入他的肌肉内。

“你怎么了,一点激情都没有?”惠美责怪道,“拿出点男人气概来吧。”

“和自己的偶像做爱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俞林苦笑道。

“神经病,谁要你把我当成偶像?”惠美啼笑皆非,“现在我只想做一个普
通的,有血有肉的女人,一个需要男人陪伴的女人。”

“那么我只是偶然在这个时侯成了你需要的那个男人?”俞林的动作明显缓
慢下来。

“别那么小心眼,老是捉我错字。”惠美的手按在俞林的手上,和他一起爱
抚着自己的乳房,“在这个晚上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

俞林再次吻她。他感到了她那柔软的香舌探入了自己的口腔,灵活地搅动着
,寻找着他的舌头。

“哇,都这么硬了。”女人的小手伸入了他的胯下,轻轻地捏住了他那雄伟
怒张的阳具。舒适的快感使得俞林也把手伸向了惠美两腿中间的禁区。她的两腿
起初还矜持地欲分还合,但是在男人坚决而持久的攻击之下,终于完全分开。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纯情,”俞林抚摸着她那已经完全湿润的阴部,
“以前我在看你踢球的时侯就总是盯着你的这里,总想知道那隐藏在运动短裤里
的是怎么样的美景。”

“现在你知道了,和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是吗?”惠美笑道。

从手指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俞林,惠美的阴唇非常饱满厚实,非常的柔软。小
巧的阴蒂早已勃起变硬,惹人怜爱地突起在肉缝的顶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
阴毛也很浓密,覆盖住了整个大阴唇并一直蔓延到肛门口。俞林将手指按在了她
那蠕动着的肛门上,并试探地轻轻向里面挤入。

肛门被侵入的那种陌生的酸涨感令惠美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但同时她却侧身
调整了一下姿势,以让男人更方便地进攻她的后庭。

惠美的体贴令俞林大为感动:“原来女人可以是这样的柔顺。”他搂住她光
滑的肩头,轻声问道:“想要了吗?”

“讨厌,还问什么?”惠美将发烫的脸埋在了男人的胸前。

俞林将身下的女人摆布成平躺的姿势。她的两腿大幅度分开,绵绵爱液不断
地从肉缝中涌出,显示她已经做好了接纳的准备。俞林挺起阳具,将顶端缓缓挤
开她的两片阴唇。望着眼前娇喘不已的女人,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了俞林的
心头:

“我真的征服她了吗?还是我们都被情欲吞没了?暂时的满足之后紧随而来
得难道不是更大的空虚吗?刹那间的欢愉的代价难道不是长久的痛苦吗?如果天
亮后,这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去追求童话中的虚像呢?等这一切都
发生过之后,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吗?除了抹不去的记忆,还有什么可以剩下的
呢?”

幸好俞林自己也觉得,在这种时侯再来一段哈姆雷特式的内心独白实在是太
可笑了。

“就让我独自承受地狱之火,独自在情欲的深渊中沉沦吧!”俞林在心里狂
吼一声,腰部猛然发力,将阴茎完全插入了惠美那狭窄温暖的阴道内,紧接着大
力挺送起来。

巨大的充实感令惠美立即发出动人心弦的呻吟。她忽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
体已经完全没有对男性器官的排斥现象了,以前那一直折磨她的阴道痉挛竟消失
得无影无踪。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伴随着肉体的极度快感,令惠美不由自主地暗
自啜泣……

俞林的进攻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感到射精快要来临的时侯,他想把阴茎抽
出来以射在她体外。但是惠美的两腿却象蛇一样地夹住了他的腰。她夹得是那样
的紧,充分显示了女人的强大意志。俞林终于在她体内猛烈地爆发了……

“今晚,我第一次感到我是个真正的女人了。”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伏
在俞林身上的惠美这样说道。

回答她的依然是在远处鸣叫的微弱的海轮汽笛声。

正当俞林欲朦胧睡去,本来一动不动地贴在他身旁的惠美突然不安地坐起身
来。

“惠美,怎么了?”

“唉,我的肚子又不行了,得上厕所。”惠美急急地穿着衣服,“都是你害
我,让我吃寿司。”

“我以为日本人的肠胃对生鱼的适应力更强些。”俞林笑道,“我陪你一起
去吧。”

“傻瓜!日本人也不是每天都吃生鱼的。”惠美套上长裤,“你别去,要是
让警卫看见,我还有脸见人吗?”

她将俞林按倒在床上,又吻了他一下:“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俞林独自一人躺在黑暗之中,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他仍不敢确定刚才所发
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胡思乱想了半天,还不见惠美回来。他正在担心,便听见
门轻轻地一响,随即惠美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边。

“抱歉,等急了吗?我解完手后又洗了一下。”说着,惠美又重新脱光了衣
服,爬到了他身边。

惠美的这一举动再次令俞林感动万分。他搂着她,一边轻轻按摩着她的腹部
:“好点了吗?”

“嗯,排泄干净就没事了,”惠美象只柔顺的小猫一样伏在俞林身上,又调
皮地伸手去找他的阳具,“还要吗?”

俞林怜爱地抚摸着她那想缎子一样光滑的皮肤:“你得睡几个钟头,明天还
要指挥比赛。”

“是今天,午夜早过了。”惠美道,“那场比赛我不想去了。我请病假,你
代我指挥吧。”她的神情就象一个想要逃学的小女孩。

不知过了多久,俞林睁开眼睛便看见一束阳光照射在窗帘上,将些许光亮渗
透进了室内。

“天亮了。”惠美在他旁边静静地说。

俞林忽然感到了一阵苦涩。天亮了意味着梦醒了。

“你穿好后先到外面去,让我穿衣服。”惠美道。

俞林草草穿上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到小套间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来。只见他
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让我再拥抱你一次……”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起来。

惠美长叹一声,闭起了双眼。她的双手本来握着毛毯遮在胸前。这时手一松
,毛毯落了下来,使她那完美的胸脯裸露了出来。

“告诉我这不是梦,告诉我我曾经有过这样的夜晚,”俞林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也许会忘记,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

“傻瓜,你不能永远生活在梦里!”惠美抚摸着他的背脊,“我们都还年轻
,还有很长的路在等着我们……”

他们一起来到窗前。俞林拉开了窗帘。“好天气。”他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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